一颗棠梨糕

不写甜饼。

【巍澜|现代AU】无猜(上)

快来看我跟遥遥老师完全没有认真商量就下手胡写的联文!我觉得这是我们默契的结晶!(我怎么可能承认是没空商量了)


左手边的遥控器x:

* 是和 @一颗棠梨糕 我的糕之前合志里未公开的联文鸭


* 从小盆友到青年人的爱情长跑


* 富二代巍 x 话剧演员澜


* 下篇等糕老师




01/


“老板娘,买花。”


“装饰还是送人?”清丽的女人笑着问。


“送人……女朋友生日了。”青年有些羞赧地挠挠头。


等待的闲聊中,青年伸手一指巷子尽头:“欸老板娘你听说了吗,街口那老剧院不拆了。”


“不拆了?”


“是啊。听说是外地来的一个剧团,把那地儿盘下来了。”


“剧团,话剧团吗?”


“还是你们这些文化人懂啊,刚才豆腐脑摊子上还有人问是啥戏班子呢,忒土。”


女人浅浅笑了笑,一边娴熟地配着花,一边招呼正坐在柜台后认认真真埋头写暑假作业的小男孩:“小巍,帮妈妈到后面去把那卷蓝色的缎带拿来。”


男孩脆生生应了声好,不一会儿就哒哒哒跑出来,把缎带递给女人。


转身之前,男孩很乖巧地指着女人手中的花束,仰头说道:“妈妈,再添一朵百合吧,搭。”


不等女人开口,买花的青年就笑了:“好啊,她就喜欢百合。你儿子真机灵。”


女人送走了今早的第一位顾客,抬眼看见巷口停着一个车队,许多穿着光鲜的男男女女从车上搬出各种各样的箱子包裹和奇奇怪怪的服饰道具,转身就钻进与花店一巷之隔的老剧院里。


发现不知何时跑到自己身边探头探脑十足好奇的男孩儿,女人伸手揉揉他的发顶,说道:“想看就去看看吧。”


得到许可的小沈巍扬起头,亮晶晶的眼睛里是难得一见的好奇和兴奋。他低低欢呼一声,撒开腿就朝店外跑去。


沈巍自己也说不清,那群行为怪异的陌生人到底为什么会让他如此好奇。但当时,他只是牢牢盯着那一片较别处光鲜热闹许多的小天地,仿佛那是一个光和色彩的漩涡,把年幼的他那原本稍显枯燥沉闷的心不断得吸引过去。


巷子不长,正当沈巍要跑到目的地的时候,忽然一股巨力向他扑来。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沈巍坐在地上,用手揉着生疼的额头和胸口,眯着眼睛看向对面那个同样一屁股坐在地上浑身狼狈的小男孩,不知道该说什么。


按照本地人剽悍的习惯,这个时候的第一句话就该是诸如“你瞎啊!”之类的喝问,可那个精瘦俊俏,穿着一身水洗牛仔背带裤的小男孩只是睁着一双初具风流的桃花眼,愣愣看着对面粉雕玉琢的男孩,半天才忽地露出一个带着点不符合年龄的痞气的笑容。


“小美人,没撞疼你吧?”




02/


年幼的沈巍没有朋友。


倒不是说他性格孤僻惹人厌什么的。只不过同班那些总是喊他“班长”,喜欢围着他打转的同学,还有一条街上总来找他玩的同龄玩伴,在沈巍眼中都称不上“朋友”。


在沈巍那颗比同龄人要成熟也深沉许多的小心灵里,朋友,那是只有和他志同道合心灵相通的人才配得上的称号。


所以,对沈巍来说,赵云澜是他的第一个朋友。


到底为什么是赵云澜,沈巍自己也说不清楚。


可能是因为,赵云澜来拉他的手时他不想拒绝;也可能是因为,赵云澜是第一个无条件喜欢他的人。


被重新装修打扫过的剧院虽称不上焕然一新,但好歹是一个五脏俱全的好地方。


赵云澜仗着自己是团长的宝贝儿子,拉着和自己有“一撞之缘”的新朋友白皙柔软的小手,在剧院前台后台的瞎跑,穿梭在椅子、道具和大人们的长腿之间,指这儿指那儿地给他介绍这个即将开业的新舞台。


“我爸说,等开演了,有戏我也能上!”小赵云澜挺着胸闭眼胡吹,巴望自己在这个小美人心中的形象能高大一点。


沈巍果然惊讶地看着他:“你会演戏呀。”


赵云澜毫不犹豫地点头,再次开口时声音带着一点朗诵般的腔调。


“对。我热爱话剧!”


沈巍觉得这个小男孩很奇怪,从他的口中总会说出一些不符合年纪的话来,也不知道是不是从小跟着剧团耳濡目染的结果。


但是,说大话的致命缺点就是——大话总会被时间拆穿。


直到剧院正式开张,一场戏接着一场戏的演了旬月,赵云澜依旧只是台前台后地干着些跑腿打杂的活计,别说上台演出了,连售票的差使都轮不到他这个站在板凳上都够不着售票窗口的小萝卜丁。


每到这种时候,赵云澜就会一口气跑完一整条巷子,从后门绕进沈巍妈妈开的花店里,找那安安静静预习下学期课本的小沈巍。


沈巍总是坐在他的小板凳上,把大人的椅子当做桌子用,书本放在上面,高度正好。


赵云澜自来熟地拖一个小马扎与沈巍肩挨着肩坐下,絮絮叨叨开始唠:“今天演的是《暗恋桃花源》。” 


赵云澜也不管沈巍有没有在听,自顾自兴奋着把剧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感叹江滨柳和云之凡的爱情悲剧,吐槽渔夫老陶被老婆春花戴绿帽子,趁着他不在和开超市的袁老板结婚生子。


说完了,赵云澜用手肘怼了怼沈巍,“你陪我搭戏吧!你演云之凡,我演江滨柳。”


眼见着沈巍对自己被安上女主角头衔这件事似乎并没有什么异议,赵云澜来劲了:“要是演员不够,我们可以一人分饰二角!你演春花,我演,我演……”


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给自己挖了一个坑,赵云澜默默噤声。


可沈巍却在这时抬起头,一贯温和无害的眼睛里闪过一点几乎难以辨认的狡黠。


“你演老陶。”  




03/


缘分真的是一种很神奇的事。


没了它,恩爱夫妻也成陌路;有了它,原本毫无交集的两个男孩,也能逐渐结下深到解不开的羁绊。


开学时沈巍三年级。


当班主任领着新同学走进教室的时候,沈巍不由地愣了一下。


新同学却毫不畏生,伸手一指沈巍,仰着头对老师笑得很讨喜:“老师,那个同学边上的桌子没有人,我可以和他做同桌吗?”


班主任对这位新同学一来就想和班长做同桌,渴望上进热爱学习的表现非常满意。


大手一挥,准了。


但很快所有人都发现,这位新同学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乖巧懂事好相处。


也许是因为父母工作比较特殊,没什么时间管他,再加上剧院里实在缺人手,他三天两头就会缺课。来上课的时候也不怎么好好听,要么就是趴着补觉,要么就是对身旁正襟危坐认真听讲的沈巍小朋友动手动脚。


让所有不知情者大跌眼镜的是沈巍的态度。


对于这位新同桌的恣意妄为,沈巍非但没有表示不满出手整治,甚至若无其事地纵容着。


他会在赵云澜缺课的时候把当天的作业和知识点整理好,到剧院给赵云澜送去;会在别的同学扎堆说赵云澜坏话的时候冷冷地出声制止;会在老师问他是不是考虑换一个同桌的时候斩钉截铁地拒绝。


他会在赵云澜又没能为自己争取到上台的机会时陪他在巷子里悄悄地排演此刻舞台上正在演出的剧情;会在赵云澜向他抱怨现在人对话剧越来越不感冒的时候给他一个安慰的拥抱;会在每场“小巷剧场”结束之后,把从花店里带来的一支玫瑰递给赵云澜,一如舞台下崇拜喜爱着台上明星的观众。


沈巍会在,一直都在。


那时的赵云澜这样坚信着。




04/


在赵云澜心里,沈巍是他最好的朋友,是他的班长,是他的搭档,是他的观众,也是他陷入困境时最可靠的支持。


那件事发生在两人六年级那年。


那一次,是赵云澜离登上那个他梦寐以求的舞台最近的一次。


剧院打算演一出莎翁的《仲夏夜之梦》,里面那个小精灵帕克的角色,赵父决定让赵云澜出演。


赵云澜为此简直高兴疯了,彩排时练,下了台还练,找沈巍玩的时候还会忍不住和他讨论剧情啊、情绪啊。


时近期末考,这次期末考对于小升初的分班影响巨大,沈巍的成绩一贯很好,几乎毫无悬念能考进市里重点初中的尖子班。而赵云澜虽时常缺课,但好在人够聪明,而且时常受着沈巍的提点,在班里竟也一直名列前茅,惹得好多人背地里恨得跳脚。


赵云澜有一个小小的愿望——他想要继续和沈巍做同桌。


所以,虽然空余的时间越来越少,可赵云澜却在下苦功夫学习。


那段日子里,他的生活中只有三样东西:话剧,读书,和沈巍。


好巧不巧的,演出和期末考正是同一天。


等到考试结束赶回剧场,抓紧时间换衣服化妆,大概刚好赶得上。


前提是一切顺利。


可是,天不遂人意的情况总还是会出现的。


考试的时候两人不是一个考场,原本两人约好考完校门口碰头后一块儿跑回剧院的。可沈巍独自在校门口等了好久,等到整个年级的学生都走得差不多了,却还是没见着赵云澜来。


沈巍隐约觉得不妙,冲着赵云澜考试的那个教室跑去——教室却空空荡荡。


有一些他原本忽视的记忆在沈巍脑中苏醒,他猛一跺脚,向着学校操场器材室之后的一小块空地跑去。


有几个一贯看不惯赵云澜的男孩要找赵云澜的麻烦!


等沈巍赶到那儿,就看见同班的四个男孩子肩并肩面对墙站着,围成一个半圆,正正好好把赵云澜围在圈里,被逼得贴墙站着,跑不得也动不得。


离得尚远,沈巍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更看不清赵云澜的表情,只见其中一个最高最壮的男孩忽然抡起膀子,眼见就要一拳砸在赵云澜的脸上。


那一瞬间,沈巍清楚地听见自己心脏疯狂撞击胸腔的声音,他双腿不受控制地交替狂奔,以他自己从未尝试过的速度向赵云澜冲去,想都没想就一把拽住挥拳那个男孩的后领把他摔倒在地,抢步上前就在他鼻梁上落下干脆而狠辣的一拳。


接下去的混战赵云澜简直不愿回忆。


他只知道当沈巍拽着他的胳膊气喘吁吁地跑到校门口时,时间离话剧开始只有不到四十分钟了。


“来不及了。”赵云澜懊丧得几乎要哭出来。


可沈巍只是抹了一把脸上的灰土,拍拍赵云澜的肩让他在这里等他,随后一溜烟地跑开去。


正当赵云澜不知所措的时候,就看见沈巍骑着他们班主任的自行车摇摇晃晃地向他而来。等到了赵云澜身边,沈巍刹车停下,一条腿撑地,伸手拍拍身后的后座:“上车!”


赵云澜欢呼一声跃上后座,差点把刚学会骑车没多久的沈巍连人带车扑倒在地。


初夏的黄昏,两个少年迎着热风飞驰在大街上,赵云澜紧紧搂住沈巍的腰,在他的耳边大声吼。


“沈巍,这不是老班的车吗,你怎么借来的?”


“我说我家里有急事儿。”


“沈巍,你刚才为了我打人了,不怕他们告状吗?”


沈巍全副精力都在前路上,只是闷闷“嗯”了一声,表示谁怕谁。


“那个胖子家里好像有背景,万一他使坏让你读不来尖子班怎么办?”


沈巍这次回答了,熟练得仿佛这个问题已经在他心里排练过好多遍。


“那我就来找你,你在哪读我就去哪读。”


赵云澜乐了,搂住沈巍的腰,把脸往沈巍的背上蹭,一脸的泥和汗水尽数蹭在沈巍那原本洁白清香的棉T上,丝毫不知愧疚。


自行车停在剧院门口的时候,赵云澜用尖尖的下巴颏抵着沈巍的脊椎,温热的吐息喷在沈巍耳后。


他问:“沈巍,你会一直在我身边的吧?”


“当然啊。”




05/


《仲夏夜之梦》这部剧获得了异乎寻常得成功。


市里文工团的当家点名表扬台上演精灵帕克的小演员,甚至在结束后直接向赵心慈提出想要把赵云澜招去。


赵父虽然以孩子太小学业为重为理由婉拒了,但在那之后对赵云澜动不动往文工团跑的事儿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段日子对于赵云澜而言简直是最快乐的一段时光了。


也许是沈巍平日里积威甚重,那几个临时起意想要教训赵云澜却反被狠揍一顿的男孩并没有继续搅动风云,沈巍顺利考进尖子班,继续到市里做学霸。


至于他,虽说没考进尖子班,但好歹和沈巍继续同校。更重要的是,他离他最钟爱的话剧,真真切切地又进了一步。


快乐的日子过得很快,初二的某个中午,两人照旧呆在一张桌子上吃午饭。


赵云澜忽然探脚碰了碰沈巍的脚尖,在他茫然抬头后对他挤眉弄眼,示意小爷有话要说。


在沈巍配合的凑过脑袋之后,赵云澜用他最惯用的,嘴唇贴耳垂的方式,小声地对沈巍说:“我写了一部戏,叫《无猜》,里面的女主角叫沈薇,男主角叫赵蓝,就说我俩的故事。”


沈巍皱眉:“为什么是女主角儿?”


“男主角也成啊,这不是你的名字比较像个姑娘嘛?”


沈巍发觉自己的重点被搞错了,可这时赵云澜已经开始兴奋地给沈巍说起剧本了,以至于沈巍不得不收声,听着赵云澜连说带演地比划,眼神里带着一点无奈,和很多宠溺。


故而,离别来临的时候,两个人都没能最好准备。


在赵云澜一步步走近他的话剧舞台的同时,整个剧团、整个剧院的的生存环境却在止不住地恶化着。


到了赵云澜初三那年,赵父的剧团终于再也撑不下去,无奈之下接受了一个南方剧团的邀约,准备举团南迁,与那个规模更大也更有名气的剧团合并。


当赵云澜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事情早就失去转圜余地。他除了服从,没有别的选择。


世人都讨厌离别的戏码,赵云澜自然也是。


离别的时候总是会有各种感天动地的约定,会有来日相见的誓言。那时的两个孩子都是如此的信誓旦旦,恨不得把对方揉碎在怀里,就此永不分离才好。


可世上绝情的因素实在太多,两个孩子的力量又实在小的可怜。


一不留神,紧握的手就被扯开,冲散在了时间的洪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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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我吧大嘎,失踪人口卑微求评论


下篇糕老师首页明天见


阿遥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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